一纸花笺

机械时代里的最后一朵花

[双黑/太中]失眠症

◇原作向 关于中也失眠的故事◇

◇核心大概是宰宠中◇

◇ooc有 我这是写了个嘛玩意儿(望天)随便看看好了……◇







失眠与否其实和睡眠质量高低没什么本质联系。

中原中也如是想。




失眠症也不是夜夜发作。要么一夜无梦,要么一夜无眠,再有就是做很长很长的梦,长到教人于夜半时分惊醒,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鼻息急促呼吸抑止,脱水的鱼似的张开嘴才能免于窒息。


着实狼狈得紧。


中原中也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喘着气撩一把被冷汗浸湿的额发,伸手抓过床头柜上搁着的玻璃杯仰头把温水灌下去,微微弓着腰沉默一阵又倒回去,不抱希望地酝酿睡意未果,心情郁卒地和天花板开始了熟悉的大眼瞪小眼环节。



又做梦了。

大抵夜晚太厚重,没了日光多巴胺分泌不足,总是让人免不了一时的脆弱,强悍如中原中也同样难逃一劫,噩梦过后照例便要失眠,梦中场景一幕一幕清晰的很,黎明到来时记忆便退潮般消失,像是显影又失效的胶片,到了下一个无眠深夜才再次浮现。


也不是没有能够安稳睡眠的日子,只是失眠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想起来总是更加刻骨铭心些,在记忆里占去了绝大部分位置——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睡得好的日子。

谁他妈记得住啊。





估计是睡不着了。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阵,精神上累的够呛合了眼却还是睡不着,无可奈何地爬起身倚在床头,打算打开手机处理下工作,尚未付诸行动便听见窗棂喀啷一声轻响,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只觉得睡眠不足导致的头疼一时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瞪着眼睛忘了骂上两句赶紧把人丢出去不说,还险些从咬紧的齿缝间蹦出一句“好巧”来。

巧什么?

巧在这个人明明许久未见,可是就在刚刚,还在他的梦里出现啊。


太宰治半夜爬窗时是没想到中原中也醒着的——那样的话他会直接撬门——这段时间本该是工作一天的干部先生睡得最沉的时候,至于他费尽心思夜袭自叛逃后将近两年没见的前搭档究竟所为何事,太宰治本人脑子再聪明大概也说不清楚,找茬、挑衅、找乐子、闲来无事惯例要惹中也生气都勉强说得过去,说是心血来潮想要见他虽然恶心了点儿,主人要来看看自己的宠物的理由倒也能说服自己。


总之太宰治披着层星光单腿踩上窗沿时正对上屋里中原中也睁得老大的一双眼,月光底下蓝荧荧地亮,漂亮得紧,也吓人得紧。


太宰治险些给吓得又翻出去。





于是大半夜的好一通鸡飞狗跳,得亏这所高档公寓隔音够好才免于被投诉扰民。最后中原中也不胜其烦,强行无视坐在床边的太宰治兀自缩回去躺下,脸往被子里一埋看也不看下逐客令:“快滚,明天早上要是让我看到你就给我进地牢去。”

太宰治笑眯眯伸手戳他脸颊:“中也睡得着?”

中原中也没作答,一巴掌拍开了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他的失眠症由来已久,上可追溯到他刚刚和太宰治搭档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他们居住条件还没那么好,卧室是两个人共用一间,躺的勉勉强强算张双人床,谁瞅谁都像侵占自己地盘,怎么看都不顺眼,分盖两床被子相背而眠,那架势还真有几分同床异梦的味儿。

中原中也那阵子经常失眠,幻觉在黑暗中看见晴空下的擂钵街,躺床上大睁着两眼辗转反侧越翻越焦躁,带着床板咯噔咯噔地响。太宰治睡眠浅,动不动就要被吵醒憋一肚子起床气,撞在一起那可真是谁都他妈的别想睡,一架打到大天明。


最终还是太宰治缩在被子里挂着两个黑眼圈,叹了口气说不行中也,这样下去我早晚有一天要猝死,……你那什么眼神,这不行这不算是自杀我才不要。你睡好了我就不会大半夜的被你吵醒和你打架,所以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让你不失眠。

中原中也边换衣服边听,几乎一夜没睡精神也没显得萎靡多少,和旁边困得低枝倒挂的太宰治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伸手把床头柜上的黑手套捞过来,耸耸肩说那你有什么方法就试试呗,要是敢胡|搞我踢碎你头盖骨。讨论可以,等今天下班——你他妈快点起来老子要迟到了!!




结果各种方法试来试去最后只剩一个:一起睡。

这种方法尝试过程算不得顺利,两个表情难看得如出一辙的少年面对面裹着一床被子躺下,中原中也一个激灵从头抖到脚,寒毛都要尽数立起来,太宰治则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碍于绷带不怎么明显,露出一截的手臂上却实打实泛了一层颗粒出来。两个人睡个觉睡得如临大敌,闭眼前还时刻准备着把对方一脚蹬出去。



结果事实却是两个人安安稳稳一觉睡到险些迟到,强有力地证明了这个方法有效得要命。

大清早的一睁开眼就是对方放大了却也好看的不得了的脸,不说立刻把人给踹下去,惊悚总是有点儿的,两人双双顶着鸡窝头面面相觑,同时抬头一看床头电子表——


操,老子的全勤!

这是中原中也。

啊,已经要迟到了吗?干脆中也陪我再睡会儿好了。

这是太宰治。






不得不承认,太宰治对中原中也的催眠效果时隔几年有增无减,太宰治锲而不舍地戳着他的脸颊,一手绕着半绺赭色发尾时中原中也已经快要跌进睡眠的断崖,反应迟钝几次试图反抗也不得要领,最后几乎动了气啪地攥住那人细削手腕就没再松劲儿,太宰治几乎收不住笑意,得意洋洋哼两声小曲儿轻轻一口亲在中原中也指间:“晚安,中也。”


第二天早晨当然是没了人影。






当然太宰治也不是时时顶用——尽管其本人多次对这个说法表示极度不满——中原中也偶尔还是做噩梦。

那天中原中也梦见戴着红围巾,绷带缠在左眼的太宰治正从港黑大楼天台坠落,风声猎猎中他的视角随着下落的人一并极速下坠,他眯着眼,看到“自己”向下伸出手去,黑色皮质手套,宝蓝色西装袖口,边缘露出一点酒红色内衬,赫然是副眼生的打扮。

中原中也顶着风压稍稍抬起头去看太宰治,那人脸色苍白难看的要命,让他无端想起垩白色碎裂边缘的石膏像,未至地面便要在风里粉碎似的脆弱,一身厚重黑衣衬得那条飘起的火红围巾将燃烧起来般,竟亮得晃人的眼。坠落间隙雪白绷带松了半截,露出那张好看得令人咬牙切齿的脸,半晌他缓缓扯起一个混杂着无奈和孤注一掷的笑,几乎是僵硬地向上抬起手臂,向着中原中也远远伸出手来。





中原中也没能看到结局。

他浑身冷汗地睁眼醒来,将要起身却发现肚子上赫然横了条细长手臂,太宰治一如平日躺在他身侧,睡眠向来浅得不行的人竟没被他吵醒,手臂无意识地一收将他揽进怀里,指尖按上后脑轻蹭,迷迷糊糊哼出几声鼻音来。


中原中也怔愣好一会儿,过快的心跳才渐渐复了原,眼神恍惚着极快地伸手掐了把太宰治的脸。

“……中也?你大半夜的不睡觉……”

太宰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恼。

……这个不是梦。

中原中也叹出一口气,往暖呼呼能把人骨头泡酥的被窝里钻了钻,鼻尖贴上太宰治的胸膛。


这回太宰治清醒了。





大概失眠症也实在没有根解之法,只是于彻骨冰凉之中长夜惊破,醒来时身侧染了另一人的体温,总归要少上几分孤寂。

——不必惊惧,我在这里。






fin.



虽然但是其实是自己失眠的时候瞎想的产物……

我写了什么玩意啊我光速爬出银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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